王楼有个王员外,有顷把地,三个儿,三个儿媳妇。王员外是个看地先生。一天,王员外把俩儿叫到跟前说:“恁弟兄俩,扛个弹花箔到庄南十八亩老咸地挟鱼去吧。”老人说出来了,孩子没法更改,只得说:“那好。”弟兄俩扛个大箔去南地了。

到南地把弹花箔一取,弟兄俩就撬开了。东一趟子,西一趟子,来回撬,撬到响午了,弟兄俩心想:这老咸地连水都没有,哪有鱼?正想走,“扑腾”一家伙,弹花箔上一蹦,出来个鲤鱼拐子,有三斤多重。小三儿把弹花箔一板,上去把鲤鱼挟住了。

老二挟着箔,老三挟着鱼,高兴地回家了。

“爹!”

“咋?撬着啦?”

他家有个做饭的,叫朱老婆。

王员外说:“把鱼交给朱老婆,弄干净焖焖,做烂点儿,我没牙,好吃!”

小三儿把鱼给朱老婆送去了。停了会儿,王员外叫道:“小三儿,你看鱼焖好了吗?”

小三儿到了厨房,端着鱼给爹送去了。王员外用筷子叨着吃着,吃着叨着,怪好。吃得还剩个尾巴,王员外说话了:“小三儿,这个鱼我没吃完,你端给恁媳妇吃去吧!”

小三儿说:“好。”就把鱼头和鱼尾巴端给了他的妻。妻子一看,只剩个头和尾巴,就说:“我不吃!”小三儿说:“咱爹叫你吃,你咋不吃哩?”

“我吃它啥?头上净盖,尾巴上净刺。”妻子不吃,小三儿没法了,说:“那咋办?”妻子说:“你给朱老婆送去!”

小三儿把鱼头、鱼尾巴端给朱老婆了。朱老婆连头带尾巴都吃了。一二两,两二三,十来个月过去了。

一天,王员外把小三儿叫到跟前,说:“三儿,你来,我给你说句话”。

“说啥?”

“那天恁弟兄俩撬个鱼,我叫你媳妇吃,她吃吗?”

小三儿说:“给她吃,她不吃。”

“她不吃,你弄哪去啦?”

“给朱老婆吃了。”

王员外听说给朱老婆吃了,气得哼哼叫,说:“再说,还是你

没有福!”王员外只气小三儿没有那个命。

朱老婆吃过鱼后,过了十来个月,生了个男孩,又白又胖,肥头大耳的。用秤一称,足足八斤重,起名叫个重八。重八生下不久,朱老婆就被妨死了。朱老婆被葬了以后,人们把重八送到他姐家去了,他姐整天喂他。一二两,两二三,把重八喂到五六岁了,他能下地割草了。小孩没事,就找重八玩。去割草。这一天,一群小孩与重八一块儿下南地割草,重八淘气,给小孩说:“咱把篮子摞摞,摞个金銮殿,看看谁能坐。”小孩们一个个把篮子摞了起来,好高。小孩们一上,篮子歪了,一上,歪了,哪个小孩也不管。重八说:“恁上不去,我上!”重八登着篮子一蹬一蹬地上去了,坐得稳稳当当的。几个孩子只顾坐金銮殿哩,眼看响午了,小孩说:“咱割草去吧!”都割草去了。重八说:“这篮子还空着哩,咋弄?”他唱道:“东来的风,西来的风,都向我篮子里旋草缨!”不一会儿,只见旋风给重八旋了一篮草,重八按按、填填,背起篮子走了。第二天,重八又找小孩下地割草,小孩说:“不跟你一路了。”“咋啦?”“你光坐金銮殿,俺娘光吵俺。俺不跟你一路了。”从此,重八只得自己一路去割草。重八长到八九岁,他姐叫他干活他不干,光淘气,他姐说:“这样吧,你给人家放牛去吧!”这一家喂了七八头牛,都是雇人放。他姐给人家说说,叫重八给人家放牛去了。这天眼看天黑了,一路放牛的两个小孩说:“咱不走吧,晚了。”重八说:“中!晚上咱把牛杀一个。”三个小孩又是杀牛,又是剥皮,干到黑啥时侯,人家都睡了。重八到人家揭个锅,把牛煮了煮,煮熟了,捞出来,锅还没送,天明了。重八说:“这锅咋办?天明了,咋送?老天爷,你就不能再黑一会儿吗?再黑一小会儿。”现在天明了又黑一会儿,都是重八那时“金口玉言”封过的。锅送去了,牛少一个咋办?重八把牛尾巴剁下来,插在山缝里,并说:“我一拽,你可叫啊!”重八一拽,“哞”了一声,再一拽,又“哞”了一声。现在的地牦牛,就是那时重八“金口玉言”封过的。第二天上午,赶着牛回家了。东家一查,少一头牛,便问:“你昨天咋没回来?咱的牛咋少一个?”重八说:“牛跑山缝里一个,我拽一夜都没拽出来。”东家说:“我不信!”重八说:“你要是不信,走,咱一路看看去!”东家一看,果然山缝里有个牛尾巴。重八说:“你拽一下看,能拽出来不?”东家一拽,“哞”了一声,又拽一下,又“哞”了一声,东家只得信了。重八在东家放了二年牛,不好好干,后来东家不要他了,他又回到姐姐家。这时重八已经十来岁了。到了十一二岁光景,做活光让人上劲,他姐没法,心想:这里离庙近,把他送去当和尚算了,交给老和尚让他学徒。他姐给老和尚商量说:“师傅,你收我弟弟当徒弟吧,你自己在这里也忙不过来。”老和尚说:“让他来吧。”重八从此到庙里去了,当了和尚。一天老和尚对重八说:“你今儿在家,把大殿扫一扫,我去赶集。”“好。”重八说。老和尚赶集走了。重八找个扫帚到大殿,一看,扫帚把长,神像坐着又碍事,就说:“我扫地哩,恁就不能挪挪吗?出去!”只见那神一歪歪,走一个,一歪歪,走一个,都到院子里去了。大殿里没有一个神像,重八用扫帚扫得干干净净的。刚扫好地,老和尚回来了,一看,气得不得了,对重八训斥说:“咦,这咋回事?你扫个地把神搬出来干啥?”重八说:“不是我搬的。”“不是你搬的,神能自个出来?”“我叫它挪挪,它就出来了。”“我不信,你叫它再回去!”重八说:“地扫好了,恁各归神位吧!”只见那神又都一歪一歪地回到大殿里去了,各坐各的地方。老和尚一想,这个小孩不是凡孩,这咋办?给他送去吧。不能收他,神都能让他支使动,这还了得!就这样,老和尚不要他了,又给他姐送去了。重八给他姐掏几年力,做做活,慢慢长大了。长到十六七岁光景,重八给姐说要去当兵。得到姐姐同意后,就当兵走了。讲述人:付显德,男,78岁,农民。搜集人:付业春,男,46岁,夏邑县文化局干部。搜集时间地点:年4月于夏邑计划生育指导站家属院。流传地区:商丘地区编   辑:彭蕾排   版:彭蕾初   审:李先霞终   审:王纲投稿邮箱:sqqyg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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